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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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國喪期間的頭一個月不僅禁止結契成婚, 還禁止宴請、吃喝玩樂、等一切娛樂活動，就連普通老百姓也不例外。
若是朝廷中人在這個時候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些尋花問柳、宴請玩樂的事情出來，恭喜你, 喜獲流放或者人頭落地的罪名, 而普通老百姓藏著掖著想要偷偷遲些葷腥倒是沒什麽問題, 只不過想要開店怕是不可能了。
說到這國喪，齊滄就想感嘆一句了，怎麽這安南節度使就這麽把皇位拱手讓人了呢, 他要是雄起, 天下誰還能與他爭鋒，說不得這國喪就成了國慶了。
姜明念聽到齊滄的碎碎念, 笑了下，猜測道：“可能他們商議好了？也可能沒有這麽大的野心？”
齊滄卻道：“不、不，商議肯定是商議過的。”
畢竟按照安南節度使趙止戈對整個領地的掌控力來說，他若不想, 或者對皇位有那麽一帶呢讓心思, 這瑞王就不可能活著走出去。
還要帶著五萬兵馬, 說沒有說沒有安南節度使的暗中操作, 全憑瑞王一人就能招攬這麽多兵馬，那可能？
必然是萬萬不可能的。
瑞王作為藩王只有終身俸祿權，卻沒有軍事政治的權利, 他雖然有間接的管理和監督權，但在安南節度使趙止戈的眼皮底下招兵買馬，怕是用不著三天就露餡了。
歸根溯源，這只可能有一個原因, 那便是瑞王與趙止戈二人早就狼狽為奸……
哦，不是, 早就達成了協議。
“只不過……”齊滄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說不定他們早就暗通溝渠，睡在同一個被窩。”
姜明念被這話震得呆傻了好一會兒，“……啊？！”
齊滄湊過去親了親，把人摟在懷裏親得臉紅撲撲了方才解釋起來。
“你想想，一個掌管接近二十萬兵馬的人，就算他真的對皇位沒有一點兒覬覦之心，但只要上位的不是他，之後必定第一個清算的就是他。”
齊滄真的很懷疑，瑞王和趙止戈就是兩口子。
飛鳥盡，良弓藏。
協議的時候說得再好再動聽，事成也會翻臉無情的時候，將生命交托給別人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偏偏這事這趙止戈便做了。
很難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麽。
姜明念做生意的手段很不錯，但這方面確實遠遠不及齊滄，不是因為他見識少，是因為這個時候的百姓基本上很少主動去揣測或者非議那些遙不可及的大人物。
姜明念震驚得不行，言語中卻頗為讚同，“難道他不怕帝皇無情嗎？”
感情這事誰又說得準呢。
只不過……按照外掛統子的話，他們的感情應該是經得起考驗的，不然它怕是沒有這麽利索地離開。
當然這一切都是齊滄的揣測，當不得真，齊滄很快將心思放到接下來會遇到的問題中來。
他繼續說：“這幾天收拾完東西，我們回去村子吧。”
到時候消息一傳來，指不定這鎮上也得亂上好幾日，畢竟上位的人不是誰，是安南的藩王，誰知道他會不會幹出卸磨殺驢的事情來，到時下降了不少的糧價也會有所上升，鎮上估計也會亂上好一陣子。
他們在鎮上沒什麽根基，還不如回村子待著，歇上兩個月，等京都那頭穩定下來後再做打算。
“好。”姜明念答應下來，反正這肉食註定是沒辦法賣了，還不如直接回村裏去。
決定好要回去了，他們便開始著手準備關店的事宜，這幾日趁著消息還沒下達到雲州，他們每日奔波往返，接連囤了不少糧食、鹽、油等，回村子避上兩個月該準備的東西一點兒也沒少準備。
中間齊滄讓石磊沈大木他們回去的時候順便通知了一聲齊大他們，等十日後，國喪以及新帝即位的消息驟然從雲州下達到各縣各鄉，一下子引起軒然大波。
而此時的齊滄他們已經從私塾裏接到了齊和鳴他們，齊和鳴和姜同新一人穿著一身小書生袍，頭戴立帽，大眼睛炯炯有神，端著一副彬彬有禮的小書生模樣。
與一旁學習到瞳孔有些渙散的齊和康有著鮮明的對比。
“爹，我們要回去了？”
齊滄與與李秀才告辭後，說道：“對，你跟你的朋友告辭了嗎？”
“說了啊，我和弟弟還將今天二哥做的雞蛋糕分享出去了。”齊和鳴牽著姜同新的手湊到齊滄腿邊嘚啵嘚啵地說。
接到人後，齊滄他們風風火火從溪河鎮駕著牛車往村子裏趕。
四月底，驕陽明媚，帶著些許燥意，微風吹過河面，粼粼波光猶如點點碎金。
牛車緩緩在鄉間小徑上穿行，牛車後面跟著的是八-九個人，宛如春游般在路上嬉鬧不止，與鎮上灼熱焦慮的氛圍截然相反。
……
因著齊滄他們突然全部人回來，就連齊元海也不例外，梁村長見狀明顯感覺到了什麽，還沒等齊滄過去，梁村長就已經來到院子中。
前院種的辣椒苗已經到了坐果期，小小的如同位置打小的青色小辣椒墜在枝葉下，顯得格外青翠欲滴。
若是往日，梁村長見了這稀奇的果子還能多問兩句，眼下確實無暇關心了，他迫切開口道：“五小子回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齊滄措辭了一番，把國喪的事情說清楚。
“好好，”梁多金立馬站起來，好在自從三月初分家後梁仲山就辭了府城的營生，不然這會兒他還得讓人通知大兒子回來，“我去告知一下村裏的人，免得他們不知道。”做出點無法挽回的事情就完了。
俗話說，民不舉，官不究。平頭老百姓做出點忌諱的事情來，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沒人檢舉，一旦有人追究，那就真的完了。
十餘年前，就有這麽一個人因喝醉酒口出惡言，被村子裏嫉妒他良久的潑皮告到縣衙去了。
雖說最後那潑皮也因挨了十板躺了半月，但被告的那漢子卻直接被送到采石場采石去了。
梁村長明顯松了一口氣，連忙道謝，“多謝了，我先回了。”
“村長慢走啊。”
“好好，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梁村長擺擺手，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
齊滄望著明顯瘦削了不少的身影，頗為感嘆，看來分家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啊。
送走梁多金後，齊滄他們再度陷入忙碌。
雖說三四月這兩個月他們也就回來了兩三回，也就前幾日往返地勤快了些，但因為托付嫂夫郎五日來打掃一邊，院子還算整潔。
裏裏外外打掃廢不了多少工夫，齊滄又將帶回來的糧食也給規整好後，免得亂糟糟堆在一旁。
而從齊滄這裏出去後，梁多金很快讓梁仲山將各家各戶的漢子喊到谷場說事來。
“這可怎麽辦啊？我還尋思著過幾日去鎮上趕大集呢！我家粗鹽用光了，要是倆月不能去鎮上，豈不是倆月沒有鹽吃！”有漢子想到自家夫郎昨日交代的話，喊道。
因著事發突然，有的人家確實是缺油缺鹽需要補充存貨的，但好一些人叫喊純粹是覺得村長大驚小怪了。
“真的假的？就是啊村長，再說了我家的菜與雞蛋還準備賣呢，這一時間脫不了手豈不是虧死了！要我說啊，這事我們小心些就好了，是賣而已又不是尋歡作樂，難道他們還會管到我們頭上？”
那誰沒了就沒了，他們這種平頭老百姓該怎麽過還是得怎麽過！
這是年級不算大的，壓根沒見到混亂時期人心有多險惡。其實這話也沒錯，但眼下要是亂起來，最怕的便是借題發揮，這時候十有八-九就會被送到軍營裏送死去。
梁多金活了幾十年，什麽沒見過，但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眼下也沒什麽好繼續的了。
自從鬧分家後，他對村裏的事就沒有以往上心了，就等著過些時日讓梁仲山接任呢，眼下也不著急。
他這副老骨頭先頂著，梁多金咳嗽一聲，“行了，本就不是為了嚇你們，只不過玩樂那些事宜就給收起來，嫁娶也給停一停，至於買賣之類的，你們若是想去鎮上最好結伴一起去，至於是要買什麽賣什麽，我不管，總之我已經告訴你們了，自己拿主意吧。”
天色漸暗，得了消息後大家都有些不安起來，不說別的，光就這可能打起來這一點就夠他們忐忑的了。
村子裏的煙囪久久不見冒煙，齊滄將這幾日做好的各種臘腸臘肉熏肉、兩筐雞蛋以及各種糧食一半放入外置空間內，另一半則藏在地窖中。
吃素兩個月是萬萬不可能的，別說好不好吃，就是這身體也熬不住啊，再說了，大魚大肉不能吃，雞蛋跟豆類必須安排上，臘腸臘肉這些躲著人偶爾吃上幾回也不礙事。
東西收拾好後，村子裏的人陸陸續續敲開門都在詢問鎮上的事宜，見齊滄他們真的打算在村子裏待著，很多人面色沈重地回去了。
齊滄：“……”不要想太多！純粹是因為鎮上沒有生意，幹脆回村子躺著而已！
因為有人接連不斷上門來，回村子的第一頓飯，齊和真只簡單做了幾個素碼子，再做了個紅燒茄子還有清炒菠菜，配上大白饅頭就完事了。
就連水蛋也沒有蒸，有的人鼻子靈光得很，被聞到就不好了，雖說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但這玩意就沒辦法光明正大地來。
好在齊和真的手藝見長了不少，就連簡單的紅燒茄子也做得色香味俱全，十分誘人，大家餓得饑腸轆轆起來，有人來了也懶得起身招呼，就這麽一邊吃一邊回話。
……
轉眼五月初，臨近五月初五端午，天地驟然昏暗，下了一場大雨後。
雨後放晴，水珠滋潤過萬物，又回歸地下，原本不安的柳溪村眼下也已經回歸到正軌上來，大家從前幾日的焦慮中脫身出來，放眼回地裏頭去。
姜明念穿著一身英氣十足又簡約的淺青色交領竹紋繡邊窄袖錦袍，腰間的玉佩被流蘇替代，隨風飄動，深青色的腰帶突顯得腰肢愈發纖細。
他從外面回來，一路上走得很快，見到站立在門口的齊滄後，他快步跑了過來，雙手抓住齊滄的手臂。
胸脯微微起伏，喘著熱氣，神色有些難看，坐在椅子上發起呆來。
齊滄順勢包住細滑的手掌，用杯子倒了一杯溫開水給他，關切地問道：“小念，這是怎麽了？”
早上出門時還好端端的，怎麽出了一趟門，表情就變得如此難看？齊滄也跟著不舒服起來，將他抱在懷裏安慰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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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國喪，齊滄就想感嘆一句了，怎麽這安南節度使就這麽把皇位拱手讓人了呢, 他要是雄起, 天下誰還能與他爭鋒，說不得這國喪就成了國慶了。
姜明念聽到齊滄的碎碎念, 笑了下，猜測道：“可能他們商議好了？也可能沒有這麽大的野心？”
齊滄卻道：“不、不，商議肯定是商議過的。”
畢竟按照安南節度使趙止戈對整個領地的掌控力來說，他若不想, 或者對皇位有那麽一帶呢讓心思, 這瑞王就不可能活著走出去。
還要帶著五萬兵馬, 說沒有說沒有安南節度使的暗中操作, 全憑瑞王一人就能招攬這麽多兵馬，那可能？
必然是萬萬不可能的。
瑞王作為藩王只有終身俸祿權，卻沒有軍事政治的權利, 他雖然有間接的管理和監督權，但在安南節度使趙止戈的眼皮底下招兵買馬，怕是用不著三天就露餡了。
歸根溯源，這只可能有一個原因, 那便是瑞王與趙止戈二人早就狼狽為奸……
哦，不是, 早就達成了協議。
“只不過……”齊滄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說不定他們早就暗通溝渠，睡在同一個被窩。”
姜明念被這話震得呆傻了好一會兒，“……啊？！”
齊滄湊過去親了親，把人摟在懷裏親得臉紅撲撲了方才解釋起來。
“你想想，一個掌管接近二十萬兵馬的人，就算他真的對皇位沒有一點兒覬覦之心，但只要上位的不是他，之後必定第一個清算的就是他。”
齊滄真的很懷疑，瑞王和趙止戈就是兩口子。
飛鳥盡，良弓藏。
協議的時候說得再好再動聽，事成也會翻臉無情的時候，將生命交托給別人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偏偏這事這趙止戈便做了。
很難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麽。
姜明念做生意的手段很不錯，但這方面確實遠遠不及齊滄，不是因為他見識少，是因為這個時候的百姓基本上很少主動去揣測或者非議那些遙不可及的大人物。
姜明念震驚得不行，言語中卻頗為讚同，“難道他不怕帝皇無情嗎？”
感情這事誰又說得準呢。
只不過……按照外掛統子的話，他們的感情應該是經得起考驗的，不然它怕是沒有這麽利索地離開。
當然這一切都是齊滄的揣測，當不得真，齊滄很快將心思放到接下來會遇到的問題中來。
他繼續說：“這幾天收拾完東西，我們回去村子吧。”
到時候消息一傳來，指不定這鎮上也得亂上好幾日，畢竟上位的人不是誰，是安南的藩王，誰知道他會不會幹出卸磨殺驢的事情來，到時下降了不少的糧價也會有所上升，鎮上估計也會亂上好一陣子。
他們在鎮上沒什麽根基，還不如回村子待著，歇上兩個月，等京都那頭穩定下來後再做打算。
“好。”姜明念答應下來，反正這肉食註定是沒辦法賣了，還不如直接回村裏去。
決定好要回去了，他們便開始著手準備關店的事宜，這幾日趁著消息還沒下達到雲州，他們每日奔波往返，接連囤了不少糧食、鹽、油等，回村子避上兩個月該準備的東西一點兒也沒少準備。
中間齊滄讓石磊沈大木他們回去的時候順便通知了一聲齊大他們，等十日後，國喪以及新帝即位的消息驟然從雲州下達到各縣各鄉，一下子引起軒然大波。
而此時的齊滄他們已經從私塾裏接到了齊和鳴他們，齊和鳴和姜同新一人穿著一身小書生袍，頭戴立帽，大眼睛炯炯有神，端著一副彬彬有禮的小書生模樣。
與一旁學習到瞳孔有些渙散的齊和康有著鮮明的對比。
“爹，我們要回去了？”
齊滄與與李秀才告辭後，說道：“對，你跟你的朋友告辭了嗎？”
“說了啊，我和弟弟還將今天二哥做的雞蛋糕分享出去了。”齊和鳴牽著姜同新的手湊到齊滄腿邊嘚啵嘚啵地說。
接到人後，齊滄他們風風火火從溪河鎮駕著牛車往村子裏趕。
四月底，驕陽明媚，帶著些許燥意，微風吹過河面，粼粼波光猶如點點碎金。
牛車緩緩在鄉間小徑上穿行，牛車後面跟著的是八-九個人，宛如春游般在路上嬉鬧不止，與鎮上灼熱焦慮的氛圍截然相反。
……
因著齊滄他們突然全部人回來，就連齊元海也不例外，梁村長見狀明顯感覺到了什麽，還沒等齊滄過去，梁村長就已經來到院子中。
前院種的辣椒苗已經到了坐果期，小小的如同位置打小的青色小辣椒墜在枝葉下，顯得格外青翠欲滴。
若是往日，梁村長見了這稀奇的果子還能多問兩句，眼下確實無暇關心了，他迫切開口道：“五小子回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齊滄措辭了一番，把國喪的事情說清楚。
“好好，”梁多金立馬站起來，好在自從三月初分家後梁仲山就辭了府城的營生，不然這會兒他還得讓人通知大兒子回來，“我去告知一下村裏的人，免得他們不知道。”做出點無法挽回的事情就完了。
俗話說，民不舉，官不究。平頭老百姓做出點忌諱的事情來，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沒人檢舉，一旦有人追究，那就真的完了。
十餘年前，就有這麽一個人因喝醉酒口出惡言，被村子裏嫉妒他良久的潑皮告到縣衙去了。
雖說最後那潑皮也因挨了十板躺了半月，但被告的那漢子卻直接被送到采石場采石去了。
梁村長明顯松了一口氣，連忙道謝，“多謝了，我先回了。”
“村長慢走啊。”
“好好，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梁村長擺擺手，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
齊滄望著明顯瘦削了不少的身影，頗為感嘆，看來分家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啊。
送走梁多金後，齊滄他們再度陷入忙碌。
雖說三四月這兩個月他們也就回來了兩三回，也就前幾日往返地勤快了些，但因為托付嫂夫郎五日來打掃一邊，院子還算整潔。
裏裏外外打掃廢不了多少工夫，齊滄又將帶回來的糧食也給規整好後，免得亂糟糟堆在一旁。
而從齊滄這裏出去後，梁多金很快讓梁仲山將各家各戶的漢子喊到谷場說事來。
“這可怎麽辦啊？我還尋思著過幾日去鎮上趕大集呢！我家粗鹽用光了，要是倆月不能去鎮上，豈不是倆月沒有鹽吃！”有漢子想到自家夫郎昨日交代的話，喊道。
因著事發突然，有的人家確實是缺油缺鹽需要補充存貨的，但好一些人叫喊純粹是覺得村長大驚小怪了。
“真的假的？就是啊村長，再說了我家的菜與雞蛋還準備賣呢，這一時間脫不了手豈不是虧死了！要我說啊，這事我們小心些就好了，是賣而已又不是尋歡作樂，難道他們還會管到我們頭上？”
那誰沒了就沒了，他們這種平頭老百姓該怎麽過還是得怎麽過！
這是年級不算大的，壓根沒見到混亂時期人心有多險惡。其實這話也沒錯，但眼下要是亂起來，最怕的便是借題發揮，這時候十有八-九就會被送到軍營裏送死去。
梁多金活了幾十年，什麽沒見過，但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眼下也沒什麽好繼續的了。
自從鬧分家後，他對村裏的事就沒有以往上心了，就等著過些時日讓梁仲山接任呢，眼下也不著急。
他這副老骨頭先頂著，梁多金咳嗽一聲，“行了，本就不是為了嚇你們，只不過玩樂那些事宜就給收起來，嫁娶也給停一停，至於買賣之類的，你們若是想去鎮上最好結伴一起去，至於是要買什麽賣什麽，我不管，總之我已經告訴你們了，自己拿主意吧。”
天色漸暗，得了消息後大家都有些不安起來，不說別的，光就這可能打起來這一點就夠他們忐忑的了。
村子裏的煙囪久久不見冒煙，齊滄將這幾日做好的各種臘腸臘肉熏肉、兩筐雞蛋以及各種糧食一半放入外置空間內，另一半則藏在地窖中。
吃素兩個月是萬萬不可能的，別說好不好吃，就是這身體也熬不住啊，再說了，大魚大肉不能吃，雞蛋跟豆類必須安排上，臘腸臘肉這些躲著人偶爾吃上幾回也不礙事。
東西收拾好後，村子裏的人陸陸續續敲開門都在詢問鎮上的事宜，見齊滄他們真的打算在村子裏待著，很多人面色沈重地回去了。
齊滄：“……”不要想太多！純粹是因為鎮上沒有生意，幹脆回村子躺著而已！
因為有人接連不斷上門來，回村子的第一頓飯，齊和真只簡單做了幾個素碼子，再做了個紅燒茄子還有清炒菠菜，配上大白饅頭就完事了。
就連水蛋也沒有蒸，有的人鼻子靈光得很，被聞到就不好了，雖說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但這玩意就沒辦法光明正大地來。
好在齊和真的手藝見長了不少，就連簡單的紅燒茄子也做得色香味俱全，十分誘人，大家餓得饑腸轆轆起來，有人來了也懶得起身招呼，就這麽一邊吃一邊回話。
……
轉眼五月初，臨近五月初五端午，天地驟然昏暗，下了一場大雨後。
雨後放晴，水珠滋潤過萬物，又回歸地下，原本不安的柳溪村眼下也已經回歸到正軌上來，大家從前幾日的焦慮中脫身出來，放眼回地裏頭去。
姜明念穿著一身英氣十足又簡約的淺青色交領竹紋繡邊窄袖錦袍，腰間的玉佩被流蘇替代，隨風飄動，深青色的腰帶突顯得腰肢愈發纖細。
他從外面回來，一路上走得很快，見到站立在門口的齊滄後，他快步跑了過來，雙手抓住齊滄的手臂。
胸脯微微起伏，喘著熱氣，神色有些難看，坐在椅子上發起呆來。
齊滄順勢包住細滑的手掌，用杯子倒了一杯溫開水給他，關切地問道：“小念，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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